草莓软软糖

孙兴 露水情人 1

“你们闽南话太吵了,听得我头疼”,孙兴靠着包厢的沙发椅背,闭着眼,懒洋洋地说,“我听不懂”

“鸟语似的”

胡德兴从茶几上端起孙兴的酒杯,送到他面前,“孙老板,过来快两年了吧”。

孙兴接过杯子,胡德兴立刻将自己手中酒杯和他的杯子碰了一下,喝了一口,“还没适应呢”,胡德兴笑着说。

孙兴也抿了一口,点点头。

包厢门打开,一排姑娘走了进来,包厢里的男人都促狭地兴奋起来。

胡德兴抬起胳膊搭上孙兴的肩膀,靠近孙兴耳朵,借着酒劲假模假式地压低嗓门儿说,“这都新来的,给孙老板尝个鲜儿”


八个姑娘排成一排,身后巨大的屏幕播放着DJ串烧的MV,快速变幻的炫目特效把她们的脸映得忽明忽暗。

“孙老板先挑”,胡德兴站起来,招呼领着姑娘的女营销过来给孙兴敬酒,孙兴喝完杯中酒,抬眼看过去,目光划过千篇一律大眼微笑唇的流行网红脸,落在最右边的那个穿着白衬衫和蓝色的百褶裙子的姑娘脸上,她站在光线不明朗的暗处,冷冰冰的表情,罕见地没什么大刀阔斧修饰的痕迹。

孙兴看到她挑眉看向自己,并对自己扯了个浅浅的笑,瞬时一愣。

“就那个吧”,孙兴收回目光,手指对着女营销比了个八。


胡德兴把位子让给了姑娘。

孙兴把一杯酒推到姑娘面前,伸手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。

姑娘端起酒杯,正要喝,孙兴问,“叫什么?”

“岑三妹”,姑娘说,声线有些沙哑,带点儿闽南女人特有的扁平腔调。

“陈三妹?”,孙兴觉着这名字挺有意思。

“岑,山今岑”,姑娘纠正,说完便仰头喝了杯中酒,放下酒杯,想想又说,“老板叫我阿岑就可以”。

孙兴探身拎过茶几上的酒瓶给她倒酒,“在上学?”

“早就不念书了”,岑三妹抠着指甲,显得有些意兴阑珊,“在电子厂装了两年零件,就来这里了”

“我都23了”


孙兴转头看了看岑三妹,她一直脸上就没什么表情,普通话也有些蹩脚,疏离的感觉像和周遭一切隔着一层塑料薄膜。孙兴也说不清是什么原因,这个岑三妹让他心中突然就涌起了一阵若有似无的念想。

“缺钱啊?”,孙兴靠进沙发,看着岑三妹喝掉那小半杯酒后自己给自己倒了满杯,问道。

“老板,来这里的哪个不缺钱”,岑三妹倒是风淡云轻,“家里爸爸死了,妈妈瘫了,要钱给她治病的”

孙兴被逗笑了,当年凤凰夜总会里的那些女的用的也都是这一套,每一个都说得凄凄惨惨戚戚,也就有那么多人吃这一套。可这岑三妹不一样,话说得半毛钱感情都没掺进去,跟背台词似的。

岑三妹看着孙兴被凌乱前额头发遮挡的眼睛,凌厉又晦涩,笑意只挂在嘴边。她想眼前这个老板和别的男人可能不是一类,来这种风月场所的男人哪个不是急吼吼地先上了手再说,他倒好,靠那儿查户口,连酒都懒得喝一口。

这让岑三妹培训班学的那些套路没了用武之地。


“我在家排老三,下面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”,岑三妹自顾自喝了一口酒,“我要攒钱供妹妹念书,我不是读书的料,她们和我不一样。我在这里干两年,就要回家嫁人,我弟等着我收的彩礼娶老婆”

“我第一次做这个,老板多担待”

岑三妹站起来,仰头又喝干了满满一杯酒,孙兴看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泪光。

刚刚的才是真话。

“能出去吗?”,孙兴问,胡德兴这里没有什么红牌儿绿牌儿,看上了的给够钱就能往外带。

岑三妹点点头,“那要多给点”

俩人平淡得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。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其实我还没想好

是另起炉灶写个全新的故事

还是写上一篇中孙兴空白的五年间的故事

😔

评论(33)

热度(126)

  1. 共16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